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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界即为戏

四:世界即为戏

盖亚历9月8日19点

帝都内

房屋被点燃,逃出来的人们被入侵者无情地杀害,孩童的哭喊响彻了天空,老人被刺杀的血液飞溅在地上,士兵们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无数相同的场景在这帝都中发生着,但是却有一个人对此视而不见,他避开幼小的孩童,踩上红色的石板,跨过士兵的尸体。他眼神涣散,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心存死志一般对身后的刀刃视而不见。

“哎呀哎呀,主角不好好演下去这场戏可就没人看咯。”一发魔法飞弹从科隆背叛者的身后穿过,科隆背叛者就这样死掉,刀刃由于失去了力气从空中掉落在地发出了轻微的金属响声。而那个释放魔法飞弹的人正是从皇宫出来的克雷尔,手上的荧光渐渐消失,克雷尔变成了克雷斯的样子走到了斯科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斯科特也因为这股震动清醒了过来,他转头看了看震动传来的方向,发现了克雷斯。

“克雷.......斯?”他好像刚刚从混沌中醒来,连眼前之人的名字都忘记了。克雷斯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说道:“父亲,失忆,蕾西亚。”斯科特在听到这三个词后那本来处于混沌状态的大脑却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盯着克雷斯沉默着不发一言。

“啊呀呀,别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盯着我啊,我不过就是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罢了,不用这么感谢我的。”克雷斯摆了摆手好像真的很不好意思一样。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的失忆跟我的父亲有关!如果你不跟我说的话,也许.......也许........”斯科特大声的质问逐渐地变成了小声的带着后悔之意的自责。而看见斯科特那样的克雷斯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斯科特的样子说道:“也许什么?也许就能一直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吗?也许就能这样幸福地跟蕾西亚在一起吗?”

“.........”斯科特沉默不语。克雷斯则是继续说道:“是啊,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轻松了。但是,做人如果一直生活在不知道的牢笼里,那跟牲畜有什么区别?想要不知道很简单,但是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活下去,当察觉到谎言的时候你只会比现在更加丑陋。你是主角,不可能一直这样毫无察觉的活下去,就算我不帮你,也会有人让你认清这个现实。”说到这,克雷斯突然粗鲁地拽住了斯科特的衣服,将他的头转向那个死去的科隆背叛者说道:“这家伙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盲目地跟从着前方的指引,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场?用你那眼睛好好看看吧!”克雷斯对着斯科特的耳朵大声地说道。

“但是......但是!为什么一定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当这个主角!就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地渡过此生,就算一直被谎言背叛,被虚伪的幸福占据,被盲目的相信占有。说到底我根本不知道主角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来当啊!”斯科特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眼皮不停地抖动着显示出了主人这时内心的挣扎。并没有错过这一点细节的克雷斯轻蔑一笑继续说道:“你的问题就像是在问太阳为什么要升起来,为什么会有白天黑夜,为什么会有战争一样可笑。被选上了,所以就得跟随。无论你是否愿意,这就是你的人生。”他放开了斯科特的衣服,任由其主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低沉的声音继续从他口中传出:“站起来主角,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你就已经没有闪避的余地了,站起来!”

“.........”斯科特依旧不发一言,双手颤抖着看着这片地区。克雷斯看见他这副样子,走到身边用拳头狠狠地给了他一击。将斯科特打飞在了空中,随后一发飞弹打到了斯科特的右手上,随着光弹被缓缓地吸收进去,克雷斯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死了以后大家都没有关系的吗?!你现在背负着全世界的性命!如果真的心存死志,为什么不尝试死的更加伟大一些,为了这个世界而死.......不,就算只是为了那背叛了你的蕾西亚而死如何。”他边说边走到斯科特又准备来一次相同的动作时,那拳头却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住。“总算冷静下来了吗?”克雷斯收回拳头说道。

“不要提她。”一阵干涩的声音从斯科特口中传出。克雷斯见斯科特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耸了耸肩继续说道:“OK,那么我们不提这件事,继续刚刚的话题,作为主角你必须演好这场戏,我可以给你适当的帮助,就像之前一样。”听到这话的斯科特摸着自己的右手,虽然是人类的皮肤但是其冰冷干硬的触感却在提醒着他这并不是原来的那只手。他站了起来,看着克雷斯问道:“那么能请你解释一下,我的右手到底被你进行什么改造?为什么能将魔法无效化?”

“魔法无效化?哈哈哈,你居然会把源代码的最高优先级认成魔法无效化,你这人还真是搞笑啊。”克雷斯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笑道。

“你什么意思?一口气说完行吗?”斯科特皱起了眉头。

“OKOK。”克雷斯强忍住笑意继续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世界是什么?”斯科特听完后,不满地说道:“世界就是世界,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你要跟我说这个世界真的是神创造出来的吗?”“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克雷斯满带着笑意的脸说道,仿佛在嘲讽斯科特的无知。

“你什么意思?”斯科特不解地问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世界。而是个被人为创造出来的监狱,专门用来关押不足以构成死罪的人你会怎么想?”克雷斯说道。而听见这些话的斯科特则是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会觉得说这话的人是个神经病,而且还病的不轻。”克雷斯在听到,发出了一阵爆笑声:“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啊,这话的确很像只有妄想狂和神经病才能说出来的疯言疯语,但是。”说道这里,克雷斯停止了笑声,用很严肃的口气继续说道:“这就是真的喔,这个就是一个人为创造出来的虚拟监狱喔。而你我,都是在那个世界中犯了罪但不致死才被放逐到这个世界的喔。”话一说完,斯科特就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相信,我生活了这么久的世界居然只是个监狱,给我证据。”

“啊,真是讨厌呢,虽然知道可能会不相信但没想到抗拒力这么强。果然还是被洗脑化太严重了吗?”克雷斯自言自语道,随后抬起头看向斯科特说道:“好吧,那么就给你一点小小的证据,只见他将手一挥将前方的虚无突然割开了一道创口,从中不断流出由无数0与1组成的代码流缓缓地流淌着。”

“这.......这是什么?”斯科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随后突然醒悟过来将配枪拔出对准克雷斯说道:“你对我使用了幻象魔法吗?!果然不怀好意。”

“哈~到底怎么说你才懂?这个世界已经监狱化了,你也不过是犯了罪后被洗脑送了进来罢了。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克雷斯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住嘴!”斯科特大喊道。“哎,算了看来这种现实你是不会相信的,直接作用在你本人身上吧。”克雷斯叹了口气,以嫌麻烦的口吻说道。随后他拖出了一段代码流,将他抛给了斯科特。

“什么东西!”斯科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代码打中,随后代码在他身上缓缓地流了进去,斯科特看着自己握枪的双手,原来紧致,有光泽的皮肤逐渐变得松垮,暗淡,他还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本来清晰的双眼也逐渐看不清事物。“想要看看自己的样子吗?”克雷斯笑着说道,拿出了一面镜子对准了斯科特。

“我......这是我!?”斯科特模模糊糊的双眼在镜子中看清楚自己的全貌后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镜子中显示不再是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男子,而是一个大约90多岁看起来像是将死之人的老人。“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魔法?为什么我咳咳.......”斯科特对克雷斯质问道但身体传来的异样感却令他不断咳嗽无法说完。“都说了这不是魔法啊。”克雷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已经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了。“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证据,刚刚那一串代码就是管理时间代码中的一部分,我在扔给你后,代码加速转动你本人的身体时间也会跟着加速其后果你也看到了。现在还对我的话有疑问吗?”克雷斯在解释了这一大通后也有些口干舌燥,凭空拿出了杯水灌进了喉咙,随后舒服地打了个嗝。

“好吧,现在这样貌似容不得我不相信了。”斯科特说道。

“这样就对了嘛,非要逼我把代码拿出来用,真是的。”克雷斯好似抱怨地说完了这段话,手一伸将科斯特身体中的那串代码流抓了出来放进了创口中,并提取了一段新的代码放进了斯科特体内,在那串代码的作用下,斯科特的身体逐渐变得年轻而富有活力。在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后,克雷斯又将那段代码取了出来,并放进了创口。擦了擦头上那细密的汗水,克雷斯关闭了创口。

“那么,接着我们之前的话题,这个世界是虚拟监狱,是那个世界的人们为了关押罪人而创造的监狱,那么只要是虚拟程序的就会有源代码。这些源代码都有不同的作用,而我给你的源代码具有可以修改优先级的权限,通过这种权限你可以让一根草变成斩裂大地的神剑,也可以使一把威力不凡的剑变成破铜烂铁,这就是优先级的作用,可以让低优先级被高优先级压制。而你的右手由于寄宿了这段源代码已经变成了最高优先级物品,但其他部位却不行。”克雷斯解释道。

“好吧,我明白了,那么主角是什么?”斯科特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继续下一个问题问道。克雷斯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他缓缓地说道:“我说过了,这个世界是监狱,而我们是罪人。既然是罪人那么与其在监狱里闲着没事还不如拿出来当做娱乐作品。”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那些人当做玩具玩弄?”斯科特思索了下问道。克雷斯则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那些人也就是观察者,他们是最喜欢看英雄故事,那么如何表演这样一个故事呢?就需要两个不断交战的国家和一个勇于站出来阻止这场战争的英雄了。我们这个监狱也就是这么来的,天上一直不散去的黑色尘埃其实就是为了断绝我们逃跑的念头。而你斯科特,你就是这场故事中的英雄也就是主角,你必须让这场戏剧落幕。”

“如果我不做呢?”斯科特听完这段故事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后问道。

“不做,呵呵.......那些看我们表演的人都是执掌大权或者富可敌国的大人物,而我们不过是犯了罪的罪人罢了,如果我们让这次戏剧失败了,那么我们也别想再活着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不明白,如果要看表演,那么选择创造NPC来随他们心意表演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选我们?”斯科特问道。

“现在有一个充气娃娃和一个美女摆在你的面前,你会选谁?”克雷斯反问道。“呃......”斯科特无法回答,他也明白了原因。

“好吧,这个问题我也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你在这场表演中到底是什么角色?”斯科特已经明白了这些,但是对克雷斯的身份他却越来越疑惑不由得问道。

“我吗?呵呵,我不过就是这个表演中的一环罢了,在那些人眼里我就跟你们一样,只是个罪人罢了。”克雷斯自嘲地一笑说道。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看着斯科特说道:“那么到了你回答我的时候了,到底愿不愿意把这场戏剧演完?你的决定将会决定这个世界其他人的命运。”

“这个世界的命运吗?”斯科特小声仿佛是在对自己说道。随后他看着克雷斯的眼睛说道:“这能拯救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吗?包括蕾西亚,包括我的父亲?”克雷斯点了点头说道:“所有人。”

“那么我接受。”斯科特看着克雷斯的眼睛良久,随后点了点头答应了。而克雷斯则是舒了一口气看着斯科特继续说道:“那么就跟我先回皇宫吧,我们要开始准备第一幕了。”他就这样攀着斯科特的肩膀拉着他走回了皇宫。

他们都没有发觉,在他们所交流的街区房屋上,有一对黑影一直看着他们。

“要杀掉罗斯吗?”女人的声音传出。

“不用,他虽然违反了条例但并没有透漏太多信息,反而对那个男人说了谎,暂时不用杀掉。”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中传出。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让主角被狱役耍得团团转。”女人不满地说道。

“只要表演顺利,就没有问题。”男人说道。

“嘁,那随便你了。”女人不甘心地咂了下嘴说道,随后渐渐地消散。注视着女人离开的男人,转过身看着渐行渐远的克雷斯和斯科特喃喃说道:“拯救所有人吗?英雄?罗斯真是开了一个卑劣的玩笑啊。”话音落下,黑影消散,只剩下城市中不断燃烧的火焰与飘散的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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